1882年,中國第一盞電燈在上海亮起。作為中國電力事業(yè)起步的地方,上海也見證了中國電能表計一百多年來的發(fā)展歷程。
40年間,上海市民劉守清家換過4種電表。小小一塊電表,從外資到國產、從機械到電子、從簡單到智能,折射出的是我國改革開放40年間,電力事業(yè)和經濟社會發(fā)展的滄桑巨變。
從大、小“火表”到“一戶一表”
劉守清生于1958年。小時候,劉守清一家和其他6戶人家“蝸居”在虹口區(qū)春陽里一棟三層的石庫門里。
中國第一盞電燈在黃浦江畔點亮后,電燈逐漸走入了上海人的生活。劉守清還記得,兒時,弄堂里街坊鄰居的門邊大多裝著一塊黑色的電表,有大有小,有方形的、有圓形的。這些各式各樣的電表產自不同國家,英國、德國、瑞士等。從1978年起,上海開始大量采用國產電表,這些超齡的“洋表”分批“退役”。
1979年,21歲的劉守清進入當時的房管局工作。3年后,他成了家,終于搬離了擁擠的石庫門,小兩口住進了密云路一棟6層的公房。
由于工作關系,劉守清對于包括電表在內的房屋配套設施格外關注。
劉守清住的樓房里每層4戶人家共用一個標有“供電資產”的電表。上海市電力公司只按這個表上的計量數值收取每月電費,從總表分出的各家各戶還需自行安裝一個電表,再按各自電表計數分攤電費。上海市民習慣稱那個總表叫“大火表”、稱那些分表叫“小火表”。
由于公共線路老化有損耗,各家的“小火表”使用太久計量失準等原因,常常會出現“大火表”上的數比各家各戶“小火表”上的數加在一起要大的情況。這下問題來了,多出來的電費誰來付?每到分攤日,每一層的住戶因為“火表”而“開火”在上海市井里弄里并不少見。
“我們4戶每月由一戶人家負責抄數計算,逐月記在一本專門的黑色硬面抄上,大家輪流管理、相互監(jiān)督。”劉守清回憶,“那時候家家日子都不好過。每度電0.24元,一個月電費兩三塊錢,聽起來不多,但是一個月工資只有30多塊錢。”
劉守清的妻子家庭條件好,嫁妝里就有電視機和電冰箱,但是他們平時都很少使用這些電器,“一是當時電不夠用,我們時刻想著要節(jié)約每一度電;二是怕用得多了,鄰居說閑話,分攤電費的時候鬧矛盾。”偶爾看看電視,劉守清的妻子都會邀請同樓層的鄰居一起。
上海作為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,隨著經濟社會的發(fā)展,居民生活水平也逐步提高。一些人“下海”做起了小生意,購置了家用電器,用電量增加,有了裝“獨立火表”的強烈意愿,不想再分攤電費了。然而,上世紀80年代到90年代初,居民要裝個獨立電表是非常困難的,花錢不說,還得現場符合施工條件才能安裝。一旦供電所批準了,那戶人家會特意在施工當天請好假,等待師傅上門。
改革開放后,上海市政府致力于改善市民的住房條件,電作為重要的基礎設施也備受重視。1993年,“一戶一表”被上海市政府列入當年的實事工程,首批3萬戶客戶被納入“一戶一表”改裝計劃。劉守清終于迎來了自家的專屬電表。
“原來我們一棟樓的6個電表都裝在1樓樓道里,現在每層樓都裝了4個電表。有了自家的電表后心里覺得很踏實,用多用少都是自家的事。鄰里之間再也不會因為分攤電費鬧矛盾了。”劉守清說。
“一戶一表”是民心工程,是浩大的工程,也是繁瑣困難的工程。那時上海棚戶區(qū)、老城廂鱗次櫛比,房屋擁擠、空間狹小,上海市電力公司克服了重重困難,到1998年共計改造近130萬戶,上海城區(qū)基本實現家家都有“獨立火表”的目標。
有了分時電表,用電也看紅綠燈
2000年,劉守清將隔壁鄰居的房子買下,與自家打通后,把年邁的父母接來同住。居住面積大了,人口多了,用電量也增加了,如何在保證生活質量的前提下省電,成了他關心的問題。
2001年,作為當年上海市政府的2號實事工程,分時電表改裝開始在全市推行。供電員工深入居民小區(qū)宣傳分時電表,劉守清了解情況后,第一時間到供電營業(yè)廳申請了換表。
分時電表就是在用電高峰時段仍維持原有電價,而在用電低谷時段僅收取原有電價的50%左右。24小時被分為兩個時段:每日6時至22時為“平時段”,電價為0.61元/千瓦時;每日22時至次日6時為“谷時段”,電價為0.35元/千瓦時。電表銘牌上有一個雙色指示燈,平時段紅燈閃爍,谷時段綠燈閃爍。
文章來源:中國工業(yè)新聞網